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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艺术谈心

1999-01-13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日前,学林出版社推出的“思想者文丛”在广大读者中引起了强烈反响,《杨耕集》是其中之一。杨耕是我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界“新生代”哲学家的代表。《杨耕集》的出版既是杨耕本人从事哲学研究十几年的学术思想总结,也可以看作是国内马哲界近年来理论动态的一幅生动写照。

杨耕近年来理论研究的主题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当代意义。但翻开《杨耕集》,就会发现作者的研究领域绝不局限于此。从唯物史观到马克思主义史,从历史哲学到社会发展理论,辐射面相当之广。作者认为:个别理论点的研究只有放置于一个更为广阔的理论空间才能有所深化,有所突破,有所创新。他本人的理论研究无疑出色地做到了这一点。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的研究领域虽广,却没有流于蜻蜓点水式的粗浅涉猎。他近些年来发表的二百余篇学术论文和八部个人专著就是最好的例证。

如果说研究领域广是《杨耕集》带给读者的最初印象,那么巨大的现实感和强烈的时代感则是《杨耕集》的又一特色。哲学需要思辨,但哲学不应是脱离现实的思辨王国。作者认为:“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是当今中国最大的现实,它关系到国家的前途和民族的命运,由此引发出对民族的生存方式、社会发展的哲学思考是哲学工作者应有的良心和使命。”从《关于落后国家社会主义革命必然性的历史沉思》到《传统与现代性:当代中国社会发展的深层矛盾》,从《世界历史与中国的社会主义》到《从毛泽东到邓小平:中国现代化历史中的两个里程碑》,作者始终将目光聚焦于现实,从而使他的理论研究洋溢着强烈的时代感。

深刻的内涵离不开美好的形式。“诗一般的语言,铁一般的逻辑”可以说是对《杨耕集》理论形式的高度概括。作者的文章从逻辑构思到语言表述无不体现了其深厚的学术底蕴和独具的匠心。曾有一位权威学术刊物的编辑发出过这样的感叹:“读杨耕的文章,你会完全抛开自己的情绪和判断,不知不觉地跟着他的逻辑走。”笔者也曾亲自聆听过杨耕的专题研究课,他讲课时没有讲稿,一杯清茶伴随着几个小时的滔滔不绝。大段大段的经典原著信手拈来之际,还要告诉你这段话出自哪个人,哪本书,哪一章,哪一页。在惊叹之余,我们也就不奇怪他的文章为何有如此之强的感染力了。

在《杨耕集》自序里,作者深情地写道:“我真诚希望,我的哲学研究能为中华民族理论思维水平的提高作出贡献;我的确希望,我的这本论文集能为世纪之交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提供一种有希望的新视野。”在《杨耕集》出版的同时,我相信这种希望或多或少已经变成了现实。(李屹立)在当下这样一个生活化的时代,要谈论远远高于生活的艺术人文始终是一件需要极大勇气的事情,它至少存在着一个明显障碍:来自艺术人文本体的几近于真理性的特点,其神秘、私有、差异而造成的不可言说性,往往让言听双方都处于两座不同的城堡而难以取得大面积的共鸣。的确,艺术在很大程度上是不能谈论的,它更适合于一个人去思考和沉默,甚至动手去做。艺术往往独立于存在而自足。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就此远离艺术人文,而把自己变成“单向人”投身于肉体化的世俗生活呢?当然你会说,我们要对自己的一生负责,一个人的存在至少是两个方向的存在,在这种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代,我们非常渴望艺术人文的熏陶,因为那正是我们最缺少的教育。的确,正如《艺术人文七小时》的作者之一——美国著名学者James Hammond(中文名:寒哲)所说,现代的大多数人“不是得到一种全面的教育”,“大多数大学毕业生还不是能说真正受过教育。”

我想,对于中国的许多知识分子(姑且也这样称呼部分人文工作者)来说,其实最欠缺的就是对艺术这个看似神秘、深奥的领域有所了解和涉入,尽管表面上看来,艺术并不能解决我们的温饱,也不能换来飞机和大炮,但它往往是衡量和培养一个民族不断生存下去所应该具备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的。而艺术往往因此深深地打上了时代的烙印。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艺术。因此,我们要谈论这个时代的艺术人文,究竟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从什么样的角度,采取什么样的立论来讨论它呢?《艺术人文七小时》的三位青年学者们似乎不约而同地找到了同一把钥匙:第一,在文本结构上,尽量力求其随意化、片断化。它可以比较自由地向读者提供大量的信息,巧妙地把文学、历史、哲学、心理学、宗教、美术、音乐等诸多艺术人文领域融为一体,其行文也显得“简洁而精练”(寒哲语)。著名学者李慎之在读完本书两遍之后,写信与作者说:“它确实达到了你所推崇的古典风格——简洁明净。”第二,在内容组织、取舍上,作者力求对所涉猎的作家、作品、艺术家等首先从专业上深层进入(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是这方面颇有成就的专家),然后力求明白、准确、生动、精辟地以警句的形式“浅出”,因此,他们的表达既呈现出强烈的个性化倾向,又有着深厚的学术功底。美国著名的莎士比亚专家查尔顿·奥格本先生在读完书中关于莎士比亚的阐述后也不得不承认,“(本书)所得出的结论极富创造性和启发性”。第三,本书从选取的谈论对象来看,写作者似乎有意要在读者面前对“难度”问题展开其才华横溢的言说,颇带几分炫耀的色彩,但其结果是可信而负责的。比如,寒哲大谈尼采,叔本华,甚至是深奥的黑格尔、康德,博学的亚里士多德,向死而生的苏格拉底,神秘兮兮的柏拉图等,当然,还有中国的孔子、孟子,他谈得轻松自由,我们读得快乐、激动,真是皆大欢喜。著名学者董乐山在读了本书对“天才”的文字之后指出,“天才”这一章是他见到的有关这个题目的最好的文字。当然,著名画家高润喜更是结合自己的切身感受,对艺术(主要指美术)史上各种流派和当下中外艺术界所共生的许多前卫艺术现象都作了精彩的叙述。本书的音乐部分则相对活泼得多,其中有关音乐家的访谈从一个新颖的角度揭示了音乐的秘密。第四,本书具有十分强烈的时代感。艺术许多时候都在拒绝时代的拥抱,“但一个时代有着一个时代的真理”(维特根斯坦语),三位专家学者非常深刻而自觉地意识到这一点,他们从关心我们当下人类的命运和潜在危机出发,试图在宗教、历史、音乐、美术等领域中阐释着他们的希望,字里行间浸透着关心、爱护和焦虑。这是一种有价值的道德写作,我们应该向这样的工作而致敬。

最后,你也许会问:“一本好书可能有教育意义,但它有没有可读性,读起来有没有意思?”你甚至还会问:“直接阅读经典著作是否获益更多?”寒哲先生说:“这本书既富严肃性,又具有可读性。”同样,他还会告诉你,她具有经典著作所没有的优点,呈现对现实的意识。基于此,我常常想,一本好书也许不仅仅是叙述的深度和精采,也在于她对于阅读的快乐和启示。《艺术人文七小时》像一位轻松、智慧、博学的人文艺术家,她渴望着与你倾心相遇、交谈。

(《艺术人文七小时》(美)寒哲 赵世民 高润喜 著 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8年11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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